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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回 横苦海血劫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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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蛇噬人命,随之而来便是地面凹陷,弩炮车纷纷陷入土坑,进退不得,只见十余只庞大的蝎子从地底冒出,硕大的蝎尾闪电刺杀敌军,要么就是被一钩穿胸,要么就是蝎毒入体,弩炮兵伤亡殆尽。

蛇蝎歹毒,天众脸色一沉,思索片刻大喝道:“鸣金收兵!”

西域军接到退兵令后有条不紊地离开战场,百战和豸冠正想追赶,却听身后响起一声脆喝:“穷寇莫追,免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。”

只见一袭青衣翠裙的鹭眀鸾缓缓从林中走出,身边跟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女郎,正是涟漪。

百战道:“那些酒囊饭袋有什么好怕的,待我领百个弟兄就可以将他们扫平。”

鹭眀鸾柳眉一扬,冷哼道:“你要是能挡住对方的火炮,我便让你去。”

百战一怔,方才若非鹭眀鸾祭起七色神光,那一轮的火炮可不是他们能吃得消的。

鹭眀鸾道:“漪儿,劳你的雀影众去刺探对手行军路线。”

涟漪点了点头,向树林内隐匿的雀影发出命令,几道身影闪电窜出,暗自盯住西域军。

过了片刻,毒牙回报:“敌军驻扎在三十里外,并未退走。”

鹭眀鸾,说道:“所有人继续保持警惕,固守岗位,以免敌人再杀个回马枪!”

百战、豸冠率领三百勇士防守于正面,螣姬毒牙部隐匿暗处偷袭,燹祸率一百蝎子妖潜入地底,摩云在险要道路布置蛛丝,蝎鳌瓦解陷阱,明雪以冰髓劲将泥土结成尖锐冰晶埋在陷阱之内,而鹭眀鸾与袁齐天坐守中央,以策万全。

备战同时,涟漪不断派出雀影刺探敌情,每次得到的讯息皆是敌军按兵不动,一直等到日落,鹭眀鸾觉得极为不妥,蹙眉道:“不妥,对方有诈!漪儿,你快让雀影看清敌军的人数。”

涟漪吃了一惊,再命雀影去刺探,并让他们看准敌军兵力的调动,熟料回报竟然是:“人数基本没变。”

越是平静,鹭眀鸾越是感到不安,直接道:“漪儿,这次你亲自动身,记得用蛇眼看清楚对方的活人总数!”

她故意加重活人二字,涟漪点了点头,便动身出发。

又过了半刻钟,涟漪急匆匆地赶回来,脸色凝重地道:“鹭姨,不好了,敌军阵中少了五千人,刚才雀影看到的人头都不过时披着甲胄的稻草人。”

鹭眀鸾花容一僵,咬牙道:“糟糕,对方明为调虎离山,实则是暗渡陈仓,分兵与其他大军回合,联手袭击烽火台!”

天众故意推至三十里外,然后分批派出精兵,每派出一队兵力,便以相同数量的稻草人穿上军装混入人群中,代替调走的兵力,雀影众并非每人都有蛇眼神通,故而只能默数人头,而这些穿上军服的稻草人都带着头盔,反倒难以辨认。

被对方摆了一道,鹭眀鸾立即亲身赶赴中路,却见硝烟轻微,于秀婷母女仍是一副完好无暇的模样,便问道:“于姐姐,你没事吧!”

于秀婷道:“我没事,早晨刚与敌军打了一仗,但他们没讨到便宜就退出三十里外了,我担心对方会折返便一直守在这里。”

鹭眀鸾心头又是一阵疙瘩,跺脚叹道:“糟糕,我们恐怕都中计了!”

于秀婷微微一愣,开口询问缘由,听了鹭眀鸾所讲,亦是花容丕变。

左中两路敌军都使用此法暗渡陈仓,那么调走的兵力定然是集中到了右路,一股不详预兆密布心房。

话说早晨初现光辉,白翎羽亲率一千五百龙麟军,再联合道教三百高手,布阵右翼要道。

前方忽闻马蹄震耳,整齐庞大的敌军火速逼近。

白翎羽脸色一沉,扬声道:“结步兵方阵!”

两百铁甲筑起防线,一百神火营炮火准备,三百弓弩手随后接应,四百陌刀和三百钩枪列于后阵,随时准备短兵相接。

由绝天率领的万人大军强势压境,白翎羽心知此战将是她有史以来最艰苦的战役,更要冷静,于是紧咬银牙,只待对方进入火炮射程立即还以颜色。

踏踏的脚步声倏然止住,西域军竟全体止步,整齐的阵容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。

敌军前营缓缓散开,几道白雾不住蒸腾,好像是烧开的油锅,而这些白雾是从战车从后方驶出,火炮上搭载着火炮,而且战车并无马匹牵拉,好似自动行驶一般,而这些火炮后座极大,炮身也比一般的长,就意味着这火炮射程更远,覆盖面积更大,而这些火炮的形状颇似铁甲神雷。

白翎羽看得奇怪,却见玉无痕花容一沉,檀口张开道:“自行而动的战车,莫非是……”

林碧柔与她心意相通,点头道:“与盘龙圣脉的热流车颇为相似。”

白翎羽奇道:“什么是热流车?”

林碧柔道:“盘龙圣脉天机院制作过一种巧器,点燃材火煤炭,将其热力封闭在一个容器内,再以各种精巧机关连接容器,容器内的热气便会冲击这些机关,使之自行活动,从而带动轮子,车轴等物品,其力气丝毫不在骏马壮牛之下,对方这种战车虽不似热流车,最多只是产生热流的原料不同,其根本原理应该是一样的!”

白翎羽也是大吃一惊:“铁甲神雷的射程比一般火炮远,但因为过于笨重所以才安置在城头,如今有了这种怪车,那岂不是横行无忌了!”

林碧柔道:“翎羽,快让将士们后退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数道带着赤炎的钢钎强势射来,铁甲营将士那身厚实盾甲竟难挡分毫,连人带盾一同射穿,而且钢钎去势不止,直接击中后边的火炮,钢钎内藏的烈性火药也就此爆发,同时引燃各种火弹,轰隆一声,龙麟军死伤惨重,铁甲、神火几乎全灭,弓弩营死伤过半,唯独钩枪、陌刀和骑兵离得远幸免于难。

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摧毁两大兵种,白翎羽悲怒交迫,大喝道:“全军散开!”

聚集在一起目标过大,分散游走反倒能将铁甲神雷的伤害减到最低。

西域军便以战车开路,军马稳步推进,动作虽是缓慢,但阵势厚实坚锐,牢不可破,万人同时抬脚踏足,每走一步大地就会颤抖三分,雄赳赳的气势给人一种绝望的压迫。

白翎羽暗叫不妙,自己的兵力本就处于绝对弱势,如今还遇上这等怪异战车,战局已然势若危卵,随时都会全军覆没。

唯今之计先破战车!白翎羽心神一敛,翻身上马,亲率五百骑兵由侧路掩杀过去,借着骑兵机动性避开铁甲神雷的锋芒。

熟料铁甲神雷在战车的推动下丝毫不显笨重,炮口一转,正对白翎羽骑兵,随即群跑齐发,十余道烈火钢钎打向骑兵,众骑士虽然弓马娴熟避开首波攻击,但钢钎爆炸时各种碎片四处飞溅,战马与骑兵皆身中余波,非死即伤。

五百骑兵减员过百,白翎羽心如刀绞,以麒麟神力挽起强弓,对准铁甲神雷便是连环三箭,例无虚发,箭矢内藏神力,先潜后发,待钉入炮身时立即迸发,三架战车连同火炮一并报废。

就在白翎羽还要再射利箭之时,一轮箭雨飞掠而来,逼得她左躲右闪,无暇挽弓。

危急关头,却闻林碧柔和玉无痕那熟悉的咒语声响起,随之而来的便是迷蒙白雾,西域军瞬间被笼罩覆盖,大军顿时一阵慌乱。

白翎羽暗叫一声妙哉,于是便借着雾气掩护策马狂飙,誓要将铁甲神雷一一摧毁。

她真气灌入双目,直投雾气根本,剩余的铁甲神雷一一映入眼眸,再挽弓箭,一口气来了个九星连珠,铁甲神雷尽数销毁,雾气来得急,利箭射得猛,西域军根本不及反应,眼睁睁地看着攻城利器化作废铁。

“杀光这些贼子,给死去的弟兄报仇!”

白翎羽振臂一呼,剩余的骑兵立即狂奔而来,但并非直接杀入敌阵,而是欺负对方被迷雾掩盖,在敌阵周围进行连番骑射,西域军不见目标,唯有蒙头瞎眼的胡乱射箭,但龙麟军骑兵马术高超,他们这种毫无章法的箭矢根本就碰不到龙麟军的衣角。

稍夺上风,忽闻青空云外,鹤鸣皋皋,声动于野,只见仙鹤翱翔,逸尘身影盘坐于鹤背之上,手捧玉印,道衣飘飘,抬眼俯视纷乱红尘,不禁哈哈一笑,从袖中掏出一支令旗,随手丢下,令旗不偏不倚恰好点中雾气东南角的外的七步,瞬间绿草萌生,花开万紫,给这萧萧寒秋带来一丝生气,让人奇怪的是这花草瞬开刹那,西域军周围的雾气也随之消散。

碧玉双姝顿觉不妙,她们看出一支令旗正好点在这地脉穴眼,将四方水气引入地下,从而水生木,便有此秋风生红绿的异象,然而雾隐咒乃是以水气为根基,水气一失法咒难以为继。

乘鹤道者望着碧玉双姝,呵呵笑道:“小女娃,在贫道面前耍阵法还早了些,还是乖乖退去,免遭杀身之祸!”

鸿钧开口道:“道友可是清风山的紫鹤真人?”

乘鹤道者点头道:“然也!”

鸿钧道:“真人一向都在仙府修炼,何也亦染此杂尘?”

紫鹤真人冷眼道:“你既承接道宗教尊,却为何还要置身红尘杀劫,为何不回归玄门修身养性?偏偏为了一己之私,包庇外道,与妖魔为伍,丢尽道门颜面,更将将天下道者推向火坑!”

鸿钧道:“是非曲直难以说清,贫道只相信清者自清!”

紫鹤真人冷笑道:“信口雌黄,你虽曾接掌道宗教令,但论修为还差得远,快将净尘那白毛贼道叫出来,贫道要当面质问于他,为何要作此大逆不道之事!”

鸿钧笑道:“净尘师叔尚有钥匙,此处全权由吾负责,道友若有和指教,鸿钧一一担下!”

紫鹤真人翻翻白眼,不屑一顾,冷声道:“你既然自甘堕落,贫道无话可说,便让尔等性命终结于朝廷王师之下!”

鸿钧笑道:“净尘师叔曾说过,普天之下可以瞧出这十二地支阵法者不出三人,一者便是先师,一者乃是行踪不明的元鼎,另外一人便是紫鹤真人。在吾曾从先师遗册中习得阵法,还请紫鹤真人讨教一二!”

紫鹤真人哼了一声,冷言道:“有何能耐便使出来,贫道倒也想瞧瞧你究竟学了仙宗多少本事,够不够资格继承我玄门大器!”

鸿钧长喝一声:“得罪了!”

只看他举掌朝天,单臂指地,先天绝卦应运而生,周围三百道者同时运功赞力,点气寄地之阵霎时启动,无数土丘乱石拔地而起,错综复杂,将万千兵马挡在雷池之外。

紫鹤真人扬袖翻印,手中法器倏起,纳风云异力,引玄黄雷霆,轰隆一声数十道水桶粗细的旱天雷直击阵法,却见阴阳八卦运转,旱天雷之能被吸入震卦之内,消弭无形。

紫鹤真人凝神观望数刻,却见阵法以八卦为凭,当幻化万相时,既有九宫极数,又有天干地支,随后更是变出天罡地煞,苍穹繁星;当返璞归真之时,七星、六阳、五行、四象、三才、两仪、归一轮番凝合,叫人难窥真相。

紫鹤一时难解阵法,却听天绝叫唤道:“真人,请下来说话。”

紫鹤心知他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,便乘鹤降落,朝天绝拱手道:“将军有何指教?”

天绝道:“真人可有破阵之法?”

紫鹤道:“此阵极为高明,短时间内恐怕难觅玄机,但毕竟布阵仓皇,威力难以十全,贫道观此阵法只是挡住正面,若能从侧面绕过,强攻鸿钧和他那三百门人,这阵法便不能维持,但……”

天绝道:“道长有何隐语不凡直说。”

紫鹤叹道:“此阵法覆盖足有五六里之宽,大军若想绕过阵法,便得会做出大范围的变阵,那些贼军在一侧虎视眈眈,冒然变阵恐怕会给对手可趁之机。”

天绝道:“道长所虑甚是有理,铁壁关骑兵犀利无比,弓强马快,区区几百人也能让万人大军乱作一团,本将是不会冒此风险。”

紫鹤蹙眉道:“哎,待贫道入阵一探,窥其一二吧。”

天绝制止道:“道长万万不可以身犯险,末将在出兵之前便已接到仇大帅的密令,仇大帅早已想好了破敌良策。”

紫鹤奇道:“将军乃是西域军属,仇大帅乃江南总督,为何会对将军下令?”

天绝道:“我军只是来协同江南军作战罢了,仇大帅才是最高指挥,吾等当然要听大帅调遣,若是我们自持孤傲,不遵仇帅调遣,恐怕今天会吃上不少苦头哩!”

紫鹤越听越是新奇,暗忖道:“江南军被逆贼连败数阵,颜面早已扫地,不知仇白飞能有什么计策,叫这伙骄横的西域将领乖乖听话?”

天绝看出紫鹤疑虑,便低声说道:“仇大帅暗中给了我们一张纸条,上边写着,三路并进,诱敌分兵,能胜则胜,难取则退,明示调虎,实则暗渡,假人充数,精锐会师,破其一路!”

白翎羽率领残兵退至阵法之后,问道:“鸿钧道长,此阵究竟是何名堂,竟能当下对方万千兵马?”

鸿钧道:“此乃八卦无相阵,乃是以八数为根基,向各种变化推演,所以也称无相,乃是先师生前所著之阵法,若有足够的时间和材料,其覆盖范围足有百里,如今仓皇布阵,只有六里之宽。”

白翎羽道:“无妨,六里已经足够,那些贼子若想绕过阵法,必然会大范围变阵,到时候我便可率精锐骑兵掩杀过去,叫他大败而亏!”

忽然,大地再度闹动,快速而又响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,白翎羽暗吃一惊,莫非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?她下意识地朝正面望去,只见对面大军一动不动,却闻林碧柔惊呼道:“翎羽,敌人从侧面过来了!”

白翎羽转头望去,果真见到侧翼冲来两支兵马,领军将领甚是生面,但应该是虎豹营的强将,这两名将领正是昊天教的两名重要人物,一个是副教主沧释海,一个是八部之首天众,两人各率五千精兵朝龙麟军扑杀过来。

绝天大笑道:“妙哉,妙哉!二位兄长来得正是时候,快先替小弟打趴那群妖道,破除这个阵法!”

天众被妖族打得毫无脾气,如今遇上白翎羽这支伤兵满营的队伍,一口恶气立即有了宣泄之处,抡起狼牙棒便向鸿钧打来。

对方劲力逼人,鸿钧不敢怠慢,唯有提元迎战,挽剑使了个“坎月烟水”,剑藏水意,以柔制刚,先卸去重棒七成劲力,随即再运一招兑爻王泽,泽卦绵长巧力再化解剩余三成,同时反制对手气脉。

天众被泽卦绵力裹住手臂,顿感一阵心烦,怒喝一声提起十成元功,以强破敌,将泽卦绵力震得溃散,随即又是一棒砸来,鸿钧再施道式,剑起巽卦,御风而杀,天众棒重力沉,鸿钧招轻式巧,双方互有来往,一时间难分高下。

沧释海亲自围杀布阵道者,虽然道者武艺精炼,但敌军弓强马快,刀锋剑锐,而且还人多势众,不消片刻便见血染道衣,伤亡惨重,于此同时道元难以为继,八卦无相阵威力不再,紫鹤见状点气画符,大喝一声:“破阵!”

顿时土崩石踏,八卦裂烟尘,无形归混沌。

绝天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,立即命令大军齐上,白翎羽心知不能后退,身先士卒,率众赶赴沙场,龙麟军见主将悍勇,个个皆慷慨赴死,哪怕是处于绝对劣势也不畏兵锋,提起兵器便冲杀过去。

白翎羽策马纵横,枪扫八方,虽是人数居劣,但却不见丝毫气弱,杀得敌兵血染黄沙,横尸异乡,麒麟神力所过之处,摧枯拉朽,哀鸿遍野。

“贱人休得猖狂,待本将来会你!”

绝天拔出佩剑,怒喝迎战,白翎羽怒眉一抖,长枪凌空劈下,绝天不敢硬撼,以绵柔阴劲对之,枪剑相拼,各自受招,绝天只感到手臂酸痛,虎口崩裂,暗叫一声:“好个悍妇,力气竟是如此之大!”

而白翎羽亦被对手阴柔劲气入侵,那如同细针棉线般的邪功不断滋扰气脉,叫她浑身刺痛,当下运起麒麟神力逼出邪力。

“这种内力好个歹毒,你就是当日暗算晋王的刺客!”

白翎羽认出绝天来历,更是怒不可遏,娇叱一声提枪再战。

绝天运气镇痛,挥剑迎击,他心知白翎羽神力勇悍,当即弃马改为步战,脚踏迷踪怪步,避开长枪冲刺,躲到战马死角一剑斩断马腿。

白翎羽身手矫健,战马虽倒,但却一个翻身避过跌倒厄运,同时借着跃起之势,居高临下举头劈枪。

天绝挥剑卸力,划圆回转,将麒麟神力引到一侧。

两军对垒,并无他想,唯有杀敌垫背,但主帅各怀心思,一者为铸千秋皇图,一者欲报父仇母恨,此刻谁论对错,杀声已满烽烟,打得是激烈璀璨,杀得八方无魂。

另一侧玉无痕祭出鱼龙绫,此物以蛟龙鳞片和深海鲸脉所制,柔中藏刚,在配合其海涛功体,杀得数百西域军难近方圆十步。

林碧柔掌功雄厚,一掌暗藏数波劲力,触及者纷纷死伤殆尽,与此同时,林碧柔再运冥之卷,阴冥元功竟将死去的西域将士尸身牵扯起来,冥力灌顶,立即化作十八冥兵,拿起兵器朝生前同袍扑杀过去。

前所未有的惨烈战况,旷世绝金的强兵对杀,双方从响午一直鏖战到日落,不知交手几回,不知熟悉多深,一旦横兵对垒,生存才是最后的价值。

白翎羽等高手虽然各领风骚,但敌军数量始终占有,龙麟军虽然精锐,但对方大军蚁聚而上,渐渐也开始支撑不住,体力下降,鲜血挥洒,接连倒在黄土之上。

眼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,白翎羽心急如焚,但眼前邪将却是紧缠不休,稍不留神便是血溅五步,香消玉殒之局。

忽然间,西域军后营生出一阵骚乱,使得死伤惨重的龙麟军得以喘息之机。

天绝大吃一惊,使了个虚招避开白翎羽赶回查看,只见冲霄佛光逼迫而来,后方竟是六百武僧持棍入战圈,长棍虽无锋锐,但其劲力庞大,随便一棍便可砸开铁甲护盾,再加上这些武僧结阵为战,进退有据,很快便将后营撕开一个口子。

“不好,若让秃驴与逆贼回合,必定徒增变数!”

天绝把心一横,领着三百骑兵奔袭回去,誓要将千余武僧堵在后方。

若硬碰硬,区区三百骑兵毫无胜算,但天绝只要阻挠对方前进的脚步,让后营缓过劲来,从而将这些秃驴围杀在内,毕竟后营还有五千大军,再配合各种战法,这些秃驴不过是盘中之菜。

熟料,两道佛光迎面而来,一者雄掌朴实无华,一掌拍下化出五指大山,压顶逼命,一者招行变化之术,手捻法印,化作七十二般变化,正是接引和准提,绝天立即陷入双佛围杀之势,他立即伸出双手,左右开弓欲挡庄严佛威,熟料却被接引和准提打得聪明,同时拍出一记柔掌黏住绝天双手,令其中门大开,随之而来便是佛门极招。

五指大山,八九变化同时击在身上,绝天那能抵御,仰天狂吐一口鲜血,跌落马背,亲兵见状立即将他抢救上来带出火线。

绝天强忍重创,边后退边指挥:“骑兵以三花破敌阵迎战,后营钩枪队从两翼杀敌,弓弩队正面射击,我要这些秃驴全部死在这里!”

三大步兵齐出,欲要困杀武僧大阵,与此同时,金华佛光披散而落,刚烈刀芒初现尘寰,一口领受万佛法旨,意在斩罪除恶的镇魔戒刀从无边苦海声粗,梵音刹那,禅心断刑!圣器出鞘,一刀两断,西域军阵势还未来得及结成,便被恢弘刀气劈散,手持梵刹禅刑的苦海化身金刚明王,单刀开路。

围阵未成已遭破,绝天气得再吐一口鲜血,命令火枪手对准苦海一干僧众,苦海佛眼倏开,梵刹禅邢再赞威严,只见刀刃吐芒,华光映照,乍见怒海修罗,提刀斩业。

怒相金刚甫一现身,火枪利器顿时哑口无声,仿佛是被这股至高无上的大威严所慑服,不敢造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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