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百一十九 让世界更黑暗的女子(1/ 2)
卫佳皇现在很乱,比起杀魏廿皋,有一桩更大的刺激摆在眼前——非人非鬼的马茹胧。
他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觉悟,虽说算不上什么英雄人物,也不希望自己去做什么英雄,但是大无畏是一定的,再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杀心,直到认出这是旧世界那位仙子。
这已经不是天使折翼,甚至不能简单说是被夺去了立足之本,这是人彘的未完成形态啊!什么人手段如此歹毒?为什么要对她下手!她不是和冉违地在一起吗?冉违地呢?
应该愤怒吗?所有的情绪,全部的集中力,都倾注在刺杀魏廿皋这件事上,就像不久前在福都体育中心的死斗一样,没想过结果,只觉得这场就是人生的告别赛,踢完了便是解脱,去杀他也一样当成不归路,此外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一概与自己无关。
真的与自己无关吗?杀魏廿皋就是杀魏廿皋吗?因为要杀魏廿皋,于是有了和仙子同居超过一日一夜的缘分,白日的戏水和说教,昨夜的bbq,甚至薄被同眠的良宵,直到刚才还共享一个模板的虚假皮囊。这怎么算?一刀切么?若能有那般干净利落,活在这个世上就不会如斯痛苦了。
本来怯懦者有着化繁为简的妙招,想不通的打包算一处便是。反正只是要杀魏廿皋,账一并算到他头上便是,所谓债多不愁。奈何怯懦的卫佳皇偏偏还是个极品杠精。
极品杠精杠别人,更杠自己。
他之前是神志不清醒,但他可以确定马茹胧绝对和魏廿皋没有一丁点关系,魏廿皋一直忙着和自己眉来眼去。
心彻底乱了。
他惊恐地发现:自己要崩溃了。看到这样的马茹胧,他快要彻底疯了。
洪宇岚对自己来说是什么?是尘封在岁月里最珍视却也是最遥不可及的梦吧。
当时的死斗,别人什么情况他不知道,就他卫佳皇自己来看,与其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,不如说是找到了一个终结的借口。是因为想终结而没有成功,比赛打完自己还没有死成却触发了很多支线,才机缘巧合看到了洪宇岚的走马灯,接触了很多过往岁月里的隐情,重新定义了自我。
结果又如何呢?自己还是分得清梦境和现实的分别。在洪宇岚那里看到的自我是那样的励志,那样的闪耀,可那又怎样呢?不过梦一场罢了。他还是选择面对现实——做一个平凡的棋子去为伟大的人物决定的伟大事业牺牲,不为别的,不过是自己想死罢了。而绑架上大义能让自己的自杀变得光鲜一点。
为梦想而战的样子应该是最帅的吧?洪宇岚是大家曾经最崇高的梦想,而她已经死了,死人是无敌的。所以为洪宇岚而战是最神圣的口号,超越了一切情绪,而是在履行人生中最庄严的仪式。为谁而战云云,充其量不过是自我满足,真正的战斗对象是自己,活在想象中最崇高的自己。
所以才要醒来。洪宇岚在隐藏剧情里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,这三个字对自己而言那么的梦魂萦绕,这么多年杳无音讯,还不是活得好好的。
洪宇岚的死对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?卫佳皇在想,其实是导火索吧?愤怒的种子早在之前就埋下了。
有多早呢?
大约是在这个世界初见马茹胧的时候——通过手机见到的。
马茹胧“爱的宣言发布会”。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世界的可怕,只有一点愤怒的火星,不敌无知的迷茫,于是被掐灭了。
真正愤怒的时候是真正体会到精神控制的绝对性的时候。就像朴鹫和拔了摸说的,饱汉不知饿汉饥。因为他超然的精神属性,在完全体会到朴鹫和拔了摸最本质的痛苦之前,和这个世界是相安无事的。但是虽然他不能感同身受,情欲之事却非常直观,哪怕旁观,也能揭示本质。正如马茹胧和师新纹。
卫佳皇不是仙子的粉丝,但是他终于发现仙子才是驱动这个世界益发黑暗的工具。最可恨的不但是蹴帝,足球运动员,还有天命,更有天命的公主。
想着他们一定不得好死的时候,看到了婚宴上的雪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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