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理论(1/ 2)
游戏币扔进对打机里,彭程已经好一阵子没玩这个了,这会儿子也没人对打,便一个人玩了起来。这东西小的时候他就总玩,玩得可好,好在多年来,这机器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,不过是游戏厅里的幌子,倒也确实是用不着升级,如今虽然手生了些,玩得还是好的,彭程选了个长得最像自己的人物,虽然没什么心思,也还是玩了起来。
这游戏太简单了,多年练就的本事儿,也不需要太专注,楼上飘来的卡通音乐太让人分心了,他怎么都觉得,觉得这手上感觉不太对,像是带了付手套,那游戏真让人兴味索然。
楼上那么多人都输了,他们都输了,小伙子扼惋极了,他长叹了一口气,五味杂陈。看着别人上楼,他似乎有些气不过,好在总有人下楼来,这是怎么回事儿。罗姐的儿子也下来了,彭程看了一眼,像是看刚刚过去的每一个人,每一个人他都不曾错过,那些人全都是那副猥琐的样子,就那熊样也配从赌博的地方出来。妈的,这什么破游戏,咋这一个人就是不死呢?彭程一声咒骂,狠狠的敲了下机器,便是真玩不下去了,扔下那个像他的人物挨打,径直着又朝着二楼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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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上小二楼,这人多得便有些不像话了,一层层的围着,想卖个呆儿怕是也看不见锚机。彭程站在楼梯口,进退维谷却也舍不得离去,转个脸儿,便发现那小二楼的一角摆着台很少有人碰的打鱼机,设计倒是极精巧,周围一圈儿的坐位,那机器就嵌在中间一个鱼型的台子芯里,还算清净的大体就只有那里了。
总之是要呆在这里,也少了惦记。彭程挤了过去,他从来也没有碰过它,总是直奔着锚机,反正五十块钱买了十个币子就再也不够卖分了,他也真不是要玩。手里还有九个币子,想来这二楼里,他现在唯一能摆弄一下的,怕就是这个打鱼机了,于是他便把剩下的几个币子扔了进去。
打渔机边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,慵懒肥胖的身子,裹在一件黑色莫代尔的小衫里面,肥肉呼之欲出,从衣服里挤出一个又一个圆鼓鼓的包。她斜靠在台面上,胳膊搭着打鱼机的屏幕,那些花花碌碌的鱼群从她细白的手臂下面游过,手里抱着个塑料的币子盒子,里面的币子差不多也就二十块钱的了,薄薄的一小层,另一只手专心的往打鱼机里投币,右手一刻不停的拍着发射键,也不需要瞄准,就只是朝着一个方向,没完没了的发射,好不阔气的打法。
这倒是让人羡慕了,彭程顿时觉得手里这九个币子没了价值,还仔细着捏在手里反倒让人看着寒酸笑话,随手塞进机器,点了两下,九个币子便没有了。
凭白见飞来两发别人的子弹,那个肥胖的大姐斜眼看了看彭程,她甚至都还没把盒子里的币子投完,自己这边儿便结束了。大姐面无表情的又投起币子来,那般的不屑一顾,她的嘴长得真醒目啊,一定是一见便会记得,再难忘记的,那厚实的嘴唇就像是从美国动画片里画出来的,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脸。深红色的唇线,想必是早年间汶上去的,红得那么的突然,死气沉沉,猛一对视,彭程下意识的往后侧身,咋长这样难看呢?
三十分钟后,大姐总共掏了八百,小伙子一直盯着她,都替她记着呢,那些钱,一分没剩都打进那个打鱼机里了。大姐粗园的手指头,指甲盖通红,几乎是每一下都抠进那机器上的按钮里面,可台面上的钱还是一泻千里,一丝的回头都不曾有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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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是五天之前,彭程还是不能相信的,那之前他曾经一直坚定的认为,玩猫机是在跟玩家玩儿,庄家只是抽成儿水钱。他坚信这样的理论,所以他从来不会单独上机,但是这两天,彭程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。
这是个角度问题,这个全新的角度似乎给他凿开了一面墙,终于让他想明白点儿了,猫机很可能玩得不是这个理论,它很可能想不了那么多,也许它只是有个固定的节点,到了一个节点就换一个玩法儿也说不定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这猫机可就简单了,这样的计算甚至不需要什么计算机在里面,只要一个简单的二进制指令,这游戏厅便可以保赚不赔,说到底也许根本跟玩家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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