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病症(1/ 2)
一推开门,胡家的痛哭声就传遍了整条街巷,赵子迈跨出门槛,肃然站立在石阶上,头顶那一对白灯笼左右飘摆,投掷下的影子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。
胡太医骤然身亡,家里人自然伤心得死去活来,无暇他顾,但赵子迈方才安慰悼唁之余,也旁敲侧击问了几个问题:胡太医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处?有没有结下新仇,重提旧怨?
胡家人否定了他的猜测,胡太医这个人做事一向圆滑小心,再加上他是赵府的人,人际关系相对简单,且又有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,敢随便招惹赵府的人?
“会不会是赵大人得罪了什么人,他们便迁怒到我夫君头上了?”
胡太医的夫人伤心得有些糊涂了,竟对赵子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,胡老太爷狠狠骂了她,又连忙对赵子迈赔不是,生怕他恼了,给他们这个本来就已经失去了顶梁柱的家再加上一层寒霜来。
赵子迈见那年迈老头儿伤心之余还要讨好自己,心中更加难过,于是连忙告诉他们,赵文安已经为胡太医的大儿子谋了份不错的差事,即日便可赴任,还放下了五十两银子。
胡家自是千恩万谢,赵子迈却不忍再多叨扰,于是便速速离开了,可是胡夫人的话却一直充斥在他脑海中,久久未弥散开去。
难道胡太医之死真的与他赵家有关?即便不是直接相关,或许多少沾泥带水,有些许牵连?
他站在赵府外的石阶上,凝神愣了半晌,却始终捋不出个头绪来。
“哥哥,你站在这里做什么?”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扒着院门,从里面露出半张脸来,圆脸蒜头鼻,除了眼睛不像,其它地方和胡太医长得一模一样,一看便知是胡太医几年前新添的小儿子胡醒。
这么大的年纪,还不懂死亡的含义,方才赵子迈在里面时,便听下人说胡醒说什么也不穿孝衣,闹得累了,便睡着了。想必现在他是睡醒了,想偷溜出来玩,不想在这里遇上了还没离开的赵子迈。
“你是醒儿?”赵子迈问了一句,忽然觉得这名字起得太不恰当了,胡醒的眼睛很小,眼皮子斜着耷拉下来,再精神的时候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,怎么当得起一个“醒”字?可转念一想,或许是胡太医爱子心切,专门用了这个字在小儿子身上,就是盼他能长开一些,不要总是这幅迷瞪不清醒的模样。
念及此处,心中便又多了些许难过,赵子迈招手让胡醒过来,想问问他上学了没有,对学医有没有兴趣,自己可以给他介绍几位相识的大夫,领他入门。胡太医这一身精湛的医术,没有传到大儿子那里,若这小儿子能子承父业,胡太医在天之灵或许能稍感安慰。
胡醒有些扭捏,慢慢从门后踱出来,正当这时,一顶轿子从胡府门前经过,他的眼睛便立时盯在辇轿上,口中不自觉冒出一句话来:“娘说爹爹走了,难道爹爹又被轿子抬走了?”
赵子迈心中猛地一激灵:胡家和赵府离得极近,胡太医平日根本不会乘轿,可是胡醒话里话外,都透露着胡太医经常乘轿出行的意思,他去哪了?是谁来接他走的?又为何要刻意隐瞒起来,以至于胡家其他人都不知道?
“醒儿,你见过那轿子几次?”赵子迈沉声询问。
“爹爹不让我跟过来,我都是从门缝里偷看的,而且那轿子不仅来接爹爹,还会把他送回来,有一次,我还看到爹爹偷偷摸摸搬了口箱子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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